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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士驱邪斩妖第一事(9)

此时的梁兴扬觉得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。当下便卜了一卦。卦上显示小虎在东方。但是占卜所知有限,至于是东方何处便未可知了。
“东方莫不是义庄?”梁兴扬忽然大惊。转身下楼便直奔义庄。
赵老是看守义庄的守尸人。早些年是一个仵作。但是不知什么原因,却准备在这义庄了却后半生。因为这辈子常和死人打交道,于是也便熟悉了这种环境。赵老头经常会说“死人比活人强,死人没有坏心眼。”听的这话的人都知道赵老头身上一定有段不同寻常的故事。
这天赵老正在给刚运来的三具尸体整理仪容,一眼就看出来三个死者并非人力所杀。给死者整理好衣物,在三名死者床头分别上了四炷香。烧纸也是四张四张的烧。其实在民间“四”这个数字被认为是阴数,所以很多人也很避讳“四”这个数字。梁老一边烧纸一边口中念到“三位年轻人,你们是新来的,义庄没什么银两,这第一顿饭还是要安排好些。可怜啊。吃饱了早些上路吧。”
跟随这三位死者进来的还有那位出去报官的朋友,也在此守了一夜,他在一旁没抬头,脸色阴一阵雨一阵,明显是心中想着三位兄长的死。他看着赵老一遍一遍的往火盆里续纸,心中不免也在祈祷三位兄长能够安然上路。死去的正是这人的同窗好友。因为一同进京赶考,四人相约在这醉仙楼畅饮一番之后就此赶路,更万万没想到在这醉仙楼一聚竟然阴阳两隔。活下来的这个就是李秀才,想到这,他不禁抽泣了起来。
“年轻人,人死如灯灭,大千世界,无挂无碍。自去自来,自由自在。节哀吧。”赵老看了看身旁的李秀才惋惜的说道。李秀才是读书识字的人,当下也明白了赵老的话。抬起头问到“老人家,我这三位哥哥是因何而死?可有办法找出凶手?”
“这三位年轻人并非人力所杀,必是遭遇了妖邪之物,如今找到凶手恐怕只有精通道法的修道之人,以法力降除。不然这妖邪恐怕还将为祸世间。”赵老说道。
“修道之人?梁老我倒是见了一个道长,但是被官府当凶手抓了。现在被压在大牢,我觉得这道人一身正气,绝非杀我兄长之人。”李秀才皱了皱眉头说道。
赵老捋了捋下巴的胡须,叹了口气说道“如今这万全县官府欺压良民,哪还有百姓讲理的地方,如若不是这样,我何苦···”说罢,起身便倒了一杯茶。不再说话。
李秀才觉得这赵老常说的那句“死人比活人好,死人没有坏心眼”可能与他在官府的遭遇有脱不开的关系。
两人一夜未眠,此时天已溅亮。三位兄长大仇未报,李秀才也无心上京,再加上身上银两本身就不富裕,便决定在这义庄随赵老帮忙,换得一日三餐和住所。其实众所周知这义庄大都是存放尸体的地方,这些尸体是遭遇横死与官司有关联的,或者一时还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的,或是死者客死他乡的,家人还未运回本土去安葬的,又或是穷得无以为殓,只好暂时寄放在义庄之中的,赵老见李秀才并不嫌弃这义庄生活,为人又正直仗义,也便同意了。
此时梁兴扬已经赶到了义庄。义庄的大门是长期开着的,梁兴扬赶到的时候梁老和李秀才正在给死者上香。还未等梁兴扬开口说道,李秀才便先开了口“你是那位道长,这衙门肯定是乱抓人。道长怎么来这义庄了?”其实李秀才哪里知道这梁兴扬是从那牢房之中逃离出来的,怕是知道了又要大惊失色。
梁兴扬顾不得和李秀才解释什么,便径直向赵老问道“老人家,可曾见一七岁小儿被掳于此?”
赵老摇了摇头。还是没有说话。但是眼神却似乎有话要说,李秀才知道赵老愿每日与这死人为伴,想必早已经看破了生死,厌倦了世俗。所以性格上也有异于常人。
“道长,我们不曾看见,昨晚上一夜都没有其他异常。”李秀才应声道。话音未落。
这时候门外已经来了五个衙役,其中四人抬着一具死尸,另一个是为首的,进门说道“赵琦,收尸,还有如果见到犯人梁兴扬,立刻报官。”说罢,将一张缉拿通告递到了赵老的手上。那四名衙役已经将那具尸体放到了义庄的门外。五人没有逗留,便径直走了。
李秀才这时候发现梁兴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在了义庄的屋中。李秀才帮赵老把那具死尸抬到了一张空着的木板上。赵老掀开尸首所盖的白布,李秀才不敢看,但还是斜着眼睛看了过来,只见那死者面目狰狞,脸上全无半点血色,反而是乌青一片,和那三位兄长的死相极为相似。当他回过神色再看死者的时候李秀才破口说道:“这,这不是醉仙楼的老板吗?他怎么也这般死法?”只听赵老叹了口气说道“报应啊,多行不义必自毙。”
“您是说这醉仙楼的老板该死?”李秀才用带着奇怪的眼神问到。却只见赵老摇了摇头,便又不再说话了。只是默默的帮这死者整理仪容。之后点了四只香放于死者床头的香炉里,而后便继续烧着纸钱。但是这次赵老并没有说话,只是不做声的一边烧钱,一边看着醉仙楼的老板。从那眼神中看得出似乎带有极深的恨意。
李秀才见赵老不再说话,相处这一日,也知赵老性格有些古怪,也不再追问。转头想要倒杯水。当他走到桌上拿起茶壶的时候,看见了那一张缉拿通告,“哗啦”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。随口说道“真的是他!”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饱含着一股仇恨。
此时赵老缓缓的说了一句“如今的衙门你也信吗?不过要找到凶手也非他不可。”
话语之间,梁兴扬已经从窗外飞身回到了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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